叶玲安

活在此时此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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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恋与】蜂巢 - Ch7.1 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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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剧情向,私设比周棋洛的T恤衫还多

*惊天大新闻!周棋洛和女主双双出柜为哪般?(大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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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7  风雨如晦


「我」

警报的声音如同夺命咒语般在头顶盘旋,我几乎听不清周棋洛的话。他的手指指向屏幕,我才注意到那一行小字,“创世计划”。

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语,但心头莫名一跳,似乎感到冥冥中自己与这个词有说不清的牵扯。我俯下身去阅读那短短几行介绍,反复读了两遍才理解字句的意思。屏幕上写着:“‘创世计划’,立项于1996年,第一任项目组长项和,1999年3月中断,1999年8月重启,第二任项目组长……”

我轻声念出那个名字,“陈川。”


项和的名字加了黑框,表明已经过世,而陈川这个名字后面则附上了一个括号,里面写着“叛逃”。之后项目在2001年再次中断,直到一年多前才重启,第三任项目组长是两个人,一个人叫做“白牧平”,另一个名字则是我熟悉的,“许墨”。


我不禁皱起眉,“这个创世计划究竟是什么?”

周棋洛若有所思地说,“不知道。这个人的身份权限不够,能看到的只有这些。而调阅更高权限时发现所有介绍类的资料都被删掉了,数据看不懂,大量加密的复杂文件算法都不相同,想要短时间内全部破译是不可能的。”

“我猜立项三年后实验中断,是因为当时最高生命研究院遭遇了一场大火,很可能是人为的。因为有十几个研究人员死在大火里,其中就有这个项和。项和是个假名,但能查出来他的原本身份,在入职前的履历,入职后则对外宣告死亡,”周棋洛语速飞快地解释着,“白牧平和许墨都是真名,一个是恋语军区少将,与科研什么关系都没有,从2001年开始光速晋升,一个是脑科学家……”

我垂下眼睛,“我认识许墨。”

“我记得你之前提过——我想起来了!是你请过的节目嘉宾对吗?”

“是的。”许墨这个名字带着重重疑云,我深深地为他的态度困惑,眼下只想避而不谈,“那陈川呢?”

“没有任何信息。”周棋洛摸着下巴,“真是奇怪了,他就像只有一个名字一样,所有的信息都被人抹掉了。”


我心里一动,记忆纷至沓来,在鸦羽般飞舞的记忆碎片里,我隐约抓住了一抹往事的踪影,站在树荫下,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,温和地朝我微笑着的清瘦男人,他长着一张和父亲一样的脸,开口唤道,“00。该回去吃饭了。”

我如遭雷击,猛然意识到我之前一直没有深究、或者刻意没有深究的一条线索——父亲之前告诉我,他经常去孤儿院探望我,一群孩子里他最喜欢我,所以最后才决定收养我。但我恢复记忆后,发现那家孤儿院不是普通的孤儿院,父亲怎么可能随便收养我?我以为是父亲早就发现孤儿院有问题,找机会带走了我,现在我突然明白了,父亲很可能,不,一定就是研究者中的一员!

我的父亲究竟是什么人?难道他就是……


周棋洛握住我的手,温热的触感传来,我定了定神,发觉他正担心地望着我,“怎么了?没事吧?”

我擦去额头的冷汗,“没事,还有吗?”

“还有就是,关于创世计划的实验体,只有唯一一条记录,就是项目初创时,共有13个实验体,只有……”

周棋洛声音凝结起来,如同玻璃上一滴水痕,滞涩而缓慢地流动着,“只有两个存活。”

我蓦然一惊,与周棋洛对视时读出了他眼睛里的未尽之言。如果实验体指的是人,那么会有这样的巧合吗,两个人,二十二年前的实验……


我还沉浸在震惊与猜疑中,周棋洛突然站了起来,光速关掉所有界面,“有人来了!”

在他关掉界面的一瞬间,我捕捉到监控摄像的一个镜头,一个没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到了这扇门前,不经意地抬头一望,整张脸露在摄像头下。她的脸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,我愣了两秒才想起那双眼睛——那是C73。进来时我们锁了门,本来没有锁门的C73一定会发现异常。

周棋洛正在快速清除他留下的所有痕迹,代码、电脑还有桌椅,“我们能完成的都完成了,现在我们是自投罗网,争取宽大处理,还是绑架她……”

电光火石间,我冒出一个念头,“不,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,快!”


办公室带着一个很小的更衣隔间,隔间里有一个小型衣柜,幸好周棋洛不算太高,缩起长手长腿勉勉强强能和我挤在一起,层叠的衣物间,我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他怀里,一侧耳就能听见他起伏胸膛里越来越急促的心跳。

我小声问,“你怎么心跳得这么快?”

周棋洛的神情隐没在一片黑暗里,只能听清他气声般的耳语,带着点懊恼的意味,“你不要问啦。嘘——她进来了。”


我小心翼翼地放缓了呼吸,费力地辨识出办公室的防护门挪动的声音,接着是人的脚步声,鞋跟叩击着地面,一步,两步,五步。脚步声突然消失了。那噪音般的警报声还在遥远的地方不断重复,这个房间却仿佛与外界隔绝,径自陷入了一片冻结般的寂静。我的心和周棋洛的跳动得一样快了,以几近一模一样的频率咚咚咚地跳着。

漫长的十秒钟过去,脚步声重新响起,这次节奏加快了,而且声音越来越大——因为发出脚步声的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了。她正在毫不犹豫地朝我们藏身的衣柜走过来!

我以手捂嘴,屏住了呼吸。


其实无论如何,我们都在劫难逃,最后都会以我们灰溜溜地回到六楼收场。刚才我们完全可以站成一排,对着走进来的C73举起双手投降,但那一瞬间我却忽然意识到,这是一个试探她态度的好机会。自从我认识她以来,C73的态度都十分漠然,拒绝与我拉近关系,似乎与其他冷冰冰的研究人员无异;可某些时刻,她力图掩盖的真实感情却难以遏制地流露出来,比如她对我伤痛的回避,她眼睛里满溢的泪水。

我想知道,她究竟是如何想的?与魔鬼为伍时,她是否也曾向往光明?

这一次……我还能赌赢吗?


脚步声已近在咫尺。我的耳朵细微地一动,听见了另一个声音,有人在敲门!

C73似乎顿了片刻,返身前去开门。另一个人走了进来。我没想到有人横插一脚,不由紧张地咬住了嘴唇。要是因为另一个人在场,C73没能表示出她的本来意愿,我们很有可能就错过了一个可以策反的盟友。我屏息凝神,感到另一只手的小指被周棋洛的手指轻轻一勾,贴住了一个温暖的手掌。

我不知道周棋洛有没有明白我的用意,但我知道,他正无声地告诉我,“没事的,我在。”

我不由更贴近了他一些。


房间里的两个人交谈了起来。率先响起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,话音急促,气息不稳,像是刚刚奔跑过,“C73,出事了,你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?有人闯进来过吗?”

“没有。”C73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,听不出任何波动,“警报声一直在响,发生了什么?”

“六楼出事了,两个看护被撂倒了,‘亚当’和‘夏娃’逃了出来,这楼里很可能有接应他们的人。上面通知要复位待命,但我很担心你,于是赶紧来你的办公室看你有没有事,毕竟你也是‘夏娃’的看护之一。”

“不用担心,我没事,你可以走了。”

“你怎么这个态度?我只是单纯地关心你而已,还有之前,我向上层报告,你能力优秀,应该得到晋升,你也是这个态度……我不明白,你拒绝了我的求婚,我也不强迫你,当普通同事可以吧,你怎么总是针对我?”


求婚?我瞪圆了眼睛。无论何时何地,我那颗热爱八卦的心总是不甘寂寞,此刻立刻熊熊燃烧起来:怎么回事?听上去好刺激!

C73语调平平,“谢谢你的关心。但我不会答应嫁给你,所以你也不必在我身上费心了。”

男人明显有些激动,音调上扬,“这恰恰是另一个我不明白的地方!你一定也非常清楚,我们只能和内部人员结婚,论年龄,我们最匹配,相貌,我自认也不差,学术上,虽然你始终拒绝晋升,但我知道你的学术能力与我旗鼓相当,整个最高研究院,我们应该是最合适的,你到底哪一点不满意?我向你保证,我不会像你前夫那样,愚蠢地白白地送命——”


还有前夫!三角关系!吃瓜群众我表示目瞪狗呆。


C73的声音像一把冷锐的匕首,截断他的话,“呵,结婚?和你结婚,然后再生一个小孩,让他长大了也像父母一样,继续在这个地方做所谓的研究吗?有什么意义?我不会再结婚了,你可以考虑换个劝说对象。”

“南西,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?”男人在踱步,声音里满是质疑,“你不要告诉我,你也和你前夫一样,起了可笑的恻隐之心。同情是没用的,而且,为了科学进步,这些是必要的牺牲,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我们的实验成功,对社会进步,对那些无药可医的绝症,对人类跨越自身极限,会有多大的帮助?我们牺牲这么几个人,就能换来全人类光明的未来,不值得吗?”

C73刚说了一个字又被他打断,“不要说什么如果你是他们,说什么他们是生命,我不是他们,所以我才看得到研究的巨大价值,如果我是他们,我会愿意主动牺牲,当然,我说这话你可能不会信。他们的确是生命,那动物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,每年医学研究要死去多少动物,你数过吗?他们的命就特殊吗?既然我们有能力操控他们的生命,就有权决定如何让他们的生命实现价值最大化。”

“而且,他们和我们不一样。说不好听的,他们是怪物啊,怎么能和我们一样呢?如果不控制他们,将来他们就会控制我们!”


我仿佛迎面挨了一板砖。这个男人的话听上去头头是道,但我却非常非常愤怒,恨不得冲出去给他几个巴掌,把他的头摁在地上摩擦。

“你怎么想和我无关。既然有危险,我劝你还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,还有专人保护你。”C73说话的声音像在隐忍着怒火,“——不,你一个字也不要再说了,我不想听,请你出去。”

男人愤而指责道,“你简直是顽固不化!我看你总有一天跟你前夫一个下场!”


摔门声如惊雷乍破,房间里的人语声随之消失。C73沉默良久,才开口说话,声音里是深深的疲惫,“别躲了,出来吧。”




-  TBC -


周棋洛好可爱!

周棋洛(愤怒):你黑我身高!


这章终于解开了从第一章第一节就开始铺垫的内容… 

太不容易了,时隔一个世纪,作者都要忘了自己铺的伏笔了23333


这里假定周棋洛和李泽言离开孤儿院以后再也没见过女主父亲,我觉得还算合理。

(我设定的)女主父亲是真男神啊,我超喜欢他。可惜估计没什么机会详细写他了(叹气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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