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玲安

【恋与】蜂巢 - Ch4.1 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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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剧情向，私设比许教授的白大褂还多

*许墨，你不再为你的玫瑰负责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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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4  乌云蔽月

「我」

“最高生命研究院？这是什么地方？”

他没回答，反问道，“你曾经跟我说，愿意承受发掘真相的代价。你现在也这么想吗？即使真相的代价可能会撕毁你过去的生活，给你带来致命的危险，你将再也找不回过去的自己了，你还愿意吗？”

我脑海里塞满太多的念头。但我没有半分迟疑地说，“我愿意。请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。”

许墨摇了摇头，“但我反悔了。如果有一个人必须把这一切告诉你，我不希望那个人是我。不过——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。现在，你好好休息吧。我之后再来看你。”

话说到一半，这算什么？我顾不上一身伤，要跳起来抗议，他却握住了我的手，不容置疑地说，“睡吧。”

他话音未落，一阵令人麻痹的困意涌来，我瞬间坠入了梦乡。

等我再醒来的时候，似乎已经是深夜了，房间里一片朦胧的暗色。我干涩的嘴唇被人用水湿润过，床头多了一杯水。我恢复了一点力气，爬起来够那杯水。身上太痛，我懒得起身，只努力伸长胳膊，指尖碰到杯壁时一滑，玻璃杯摔到地上，“哗啦”，碎了。

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令人心惊，我还没来得及为水惋惜，面前的门砰地被人撞开，两个持枪的高大身影闯了进来，枪口扫过我，慢慢划过整个房间。我悚然一惊，后颈寒毛直竖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
他们似乎并没有恶意，扫视一圈后就收起了枪，转身准备出门。他们是什么人？来保护我的，还是来监视我的？我放在被子下的手攥了起来。

赶在他们出门前，我用尽全力喊道，“等、等等。”

两个人同时转头看我，脸上毫无感情。我咽了咽口水，硬着头皮说，“你们是什么人？”

他们没说话，转身又要走。

我就知道！

我心头莫名烧起一阵无名火，许墨不告诉我，你们也不告诉我！我怒道，“站住！”

他们站住了，又看向我。

我：“两位大哥……麻烦你们，至少再给我一杯水啊。”

曲悠然，你怎么这么没骨气！

他们俩对视一眼，还是出了门，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。过了一会儿，一个医生模样的年轻女人推门走了进来，手里端着一杯水。在她走过来之前，我得寸进尺地说，“能麻烦你把灯打开吗？”

她脚步顿了顿，摁下了门边的开关。明亮的灯光照清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，我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，她走到面前时，才勉强看清了她的模样。其实看清了和没看清也没有什么区别，她带着白色医疗帽和口罩，只露出一双眼睛，眼神是和许墨相似的平静。

她默不作声地把水递到我面前，我接了过来，注意到她的手指指甲修剪的很干净，中指指根处好像有一个浅浅的戒指痕迹。我还没看清，她就放下了手，插进白大褂的衣兜里。

我咕嘟咕嘟地喝完了一整杯水，她把空杯接了过去，却没有走。我立时想要趁机打探点什么，再像之前那样直接询问肯定是行不通了，得想个迂回的方式套话。我正在斟酌，听见她问，“饿吗？”

“啊？”我愣了一下，抬头看她。她眼睛里没有多余的色彩，仿佛这句问话跟陈述一加一等于二没有什么两样。我的心却微微一动。接着我的胃也动了，像是被她这句话问醒，发出了巨大的咕噜声。我老老实实地点头，“饿。”

她转身出去了。过了十几分钟，她手里捧着一碗面回来了，上面还飘着蛋花和青菜。食色性也，所有念头都被我抛诸脑后，眼里心里只有这一碗清汤挂面。我只记得第一口的味道，很可口鲜美，之后我就开始狼吞虎咽，根本品尝不出滋味。

她无声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，看着我吃完，收走了碗筷。可能是填饱了肚子，我顿觉浑身暖洋洋的，觉得眼前的女人也亲切许多，试探地问出口，“你是医生吗？能不能告诉我，我的伤怎么样？”

“不是。我是研究员。”

出乎意料的是，她竟然完整地回答了我的问题，毫无闪避之态。我立刻乘胜追击，“那你怎么会来照顾我？是许墨让你来的吗？”

她把碗筷放在床头，重新坐了下来，直视着我，仿佛面对一台测谎仪，态度冷淡但说话客气，“你有话直接问吧。许教授告诉我，凡是你的问题，只要我知道，都可以如实回答。”

许墨……

我无暇细想，“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？”

“最高生命研究院，The Supreme Institutes for Biological Sciences，简称最高研究院或SIBS，是直接隶属于军方的最高级别生物科学研究所。体系庞大，研究的种类繁多，我也不能一一说明。”女人的解释像是背诵维基百科一样流畅。

军方？我头更大了。跟军队有什么关系？

“带我来这里，是因为我身上的evol吗？昨天晚上我经历的密室逃脱，是你们布置的吗？”

“密室我不清楚。你有研究的价值，的确是因为你身上的evol。”我感觉毛毛的，她说话的语气像是评估猪肉的品级，“你身上的evol基因极为特殊，被称为Queen基因，据分析，Queen基因很有可能能够觉醒其他evolver身上的evol基因，或者增强其能力。因此，你在研究院的编号是Queen。军方代码‘夏娃’。”

我捂住头。怎么觉得我经历的一切这么玄幻呢？我憋不住吐槽说，“夏娃？你们还有个亚当吗？”

“有。”

“啊？还真有亚当？你们不会逼我跟他结婚吧？”

“不……不会。”她似乎被我问住了，顿了一下才续道，“但我不知道亚当是什么人，evol如何。”

我暗自点头。那也就是说，可能他们还没有找到，或者抓到亚当。

“我猜，我应该不能走出这道门，也不能使用通讯设备。”

“你会的。在你伤好之后，我们的研究将会开始。但这栋楼的大门有专人把守，你不可能逃出去。凡是进入最高生命研究院的人，等同于在外界的世界消失，你的户籍可能已经被注销了。私有的通讯设备不允许使用。”

“研究什么？你们研究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
“不知道。我只是一个研究员，只需要服从指令。”

服从指令？这到底是研究院，还是独裁机构？最后一个问题，我迟疑几秒，最终还是问出口，“许墨……他是你们的人吗？”

她启唇的刹那，我的心高高跃到半空中。预感太强烈，我甚至希望她不要回答我。我想起录影棚的灯光里，他条理清晰的讲解，想起漫天烟花下，他朝我伸出的手，想起孤儿院的空教室里，他伏案入睡，我凑过去数他的睫毛，一根，两根，心想真奇怪，被他撩过那么多次，却只有他不说话沉睡的时候，才觉得离他最近。

不要回答我。请不要回答我。许墨，请不要让她回答我。

但她还是说了，“是。他是evol研究团队的首席科学家。”

第一次见到他，是在研究所的走廊里，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大褂，身形清隽挺拔，眼神专注，笑容温和，静静地听我说话。那时我倍觉惊艳。而往事的灰纷纷扬扬地撒上去，再被我伸手抹开时，暗淡褪色的光影背后，藏着的原来是这样的真相。

与我见面、熟识，乃至后来搬到我家隔壁，现在想来无非是同一目的，我在他眼里不是一个咋咋呼呼的小邻居，而是一块闪着光的实验材料。

我只是想知道，那后来呢？旁若无人的牵手、不容抗拒的拥抱、悲伤难言的神色，有一处是真的吗？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放弃吗？

我总是抓不住他，因为从一开始，他就没想过为我停留啊。

我的心一直坠落下去，像是永远落不到实处了。我茫然地动了动嘴唇，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，一切真实的感官都离我很遥远，“我暂时没有什么想问的了。谢谢你。”

女人站起来，看了我一会儿，似乎欲言又止。

我掐了掐自己，勉强打起精神，又说，“谢谢你的面，很好吃。——以后还是你照顾我吗？”

“这段时间是。”

“看来要相处很久了，能问问你的名字吗？”

她突然蹙眉，眼神锐利起来。刚才那么多问题都没能让她紧张，然而这个问题却使她看起来格外戒备。我盯着她的眼睛，没有挪开目光。

她率先转开了眼神，“我没有名字。叫我的编号，C73。”

- TBC -

整个第四章预计都是用来过渡和铺垫的…所以可能会有点无聊。

许墨终于掉马了（鼓掌

周棋洛（委屈）：我还能不能出场啦！

我：别晃我肩膀啦，下节让你出场，行不行！